早就該覺悟了,畢竟又不是沒有前科,隻是一直把這人當朋友,但卻有人不斷得寸進尺。
因為還是朋友,所以才打一篇文章發洩;若我早就放棄這段人際關係,我其實可以滿不在乎地視若無睹。
大學三年期間真是好事壞事一樣多,大三下尤其像是還上輩子債一樣還要幫人家作報告,結果還拖累朋友把我們跟同學的關係搞得一團糟,最後一句「謝謝辛苦你了」也沒聽到。我們幾個是作心酸的喔?想說都要離開臺灣一年了就別計較這麼多,所以也沒掐著對方脖子硬要他在我們面前說聲感謝。幸好這回億實在不怎麼美好,依然烙印在腦海裡,所以現在就來個秋後算帳吧!
今年十一月中,趁著這人出差來臺中的機會,約了出來一起觀賞柏林愛樂戶外轉播場,口頭溝通那天就已經講明「晚餐之後享用」,也在電子郵件中寫下打算安排的餐廳,結果耳朵眼睛不知道是關閉作業還怎樣,啥也沒聽進去沒看清楚。我們當然知道下班後馬上衝進計程車飆過來非常有誠意,但是表演開始了不能任意移動也非我們所願,況且這點在約會當天就已經闡明:若是有人晚下班無法早點入場就自己先找位子坐下等候晚餐再集合。
沒想到這位先生不僅不願明白我們的簡訊,還傳了一封「靠」開頭的簡訊。欸公主我這輩子還沒被人用髒字發飆過耶,雖然我也常常把這字掛在嘴邊但總是開開玩笑或是問候第三人而已,直接被人這樣對著講還真是頭一遭。簡訊中說明找不到我們就要先離開,一開始我很不爽的打下「請便」二字準備發送,被朋友安撫情緒阻止下來,結果他又傳給另一個人類似的簡訊內容,所以我就直接發送出去了。
一個月後,這人在我下班時用了一個陌生號碼打給我,所以我就上當接起來了,說來臺中出差可以一起喝杯咖啡。靠夭,過程中彷彿啥事都沒發生過,我多少次想要跟他向我們三位討個道歉,最後還是忍下來了,想說他在臺灣都沒什麼朋友了還這樣折磨他實在很不厚道;加上唯一「駐守」臺北未波及此次風波的另一位友人勸我別跟這永遠不成熟的男孩計較,我真的想說算了算了。
農曆新年,在這次事件中,我才發現原來它富含如此深奧的意義。去完德國後吾人一直以為團聚類節慶不打擾朋友是各國通用道理,因為聖誕節時所有歐洲人都跑回國去跟「家人」團聚,隻有在留守宿舍(趕報告)的德國同學邀約下,才出門小聚一起看了部電影;其他時間都跟臺灣朋友虛度光陰。我根本不敢打電話給其他人,因為他們或許正與家人坐在窗臺邊欣賞雪景,飲著紅酒和家人聊著一年份的天,此時若一通電話響了將會是多麼破壞氣氛!況且有學長本來將與其極要好的瑞士朋友共度聖誕節,最後卻打住,原因就是其友人的家人不知道會不會贊同,而這類問題在「一個與家人團聚的節慶」中提出很是古怪。
帕度柯妮說了這麼多,就是要表達臺灣農曆新年的道理其實差不多。尤其初三初四前許多家庭都有彷彿南北大遷徙的忙碌行程,傳統一點的甚至隻能留個最後兩三天出門小旅遊。
我們家在這方面算是早年就「突破傳統」了(XD),初一沒回奶奶家,因為大甲塞車塞到爆;初二沒回外婆家,因為這家人平日永遠都在見面大聲講話;初三才回奶奶家,因為姪子姪女們這天才會全部回來讓我們欺負。無論如何,確實我們家過年沒有照表操課的行程。然而這並不代表我願意跟朋友約會或讓朋友約會吧。
很酷得發現,我們臺灣人之間即使想在過年長假約會,都會很有默契得約在假期尾巴,大家都巧妙地避開年初忙碌的行程;我可能誤判了這人的背景,他似乎搞不太清楚狀況,年初打了兩三次電話約我出門,但我全部拒絕,因為我就是寧可窩在被窩看電影聽老媽大吼大叫也不願意出門的宅女。說實話我覺得很煩,我就是不想出門,卻還要聽一些酸人的玩笑話,譬如重色輕友之類的;更惱人的是我正在度假,即使我隻是在家度假,但我就是在度假,為什麼還要這樣被打擾?其實那幾天很想傳簡訊表明過年期間請勿來電,可是一想到他異鄉人在空蕩蕩的天龍國孤單過年又覺得很可憐,隻好再度算了。
沒想到這人昨天還前天竟然在臉書發了一則訊息抱怨我們,偏偏又被我這個其實平常很懶得用臉書的人看到。初五初六我們家族難得安排了出遊的行程,全部八人離開臺中到南部跟另外四人一同踏青走春,多少年來我們已經沒有這樣的規劃,所以我非常高興大家可以再度聚在一起。初五晚上我發現手機有這人的兩通未接來電,可是撥打時間顯示為連續間隔不超過幾分鐘,便以為他隻是如同平常再度打來喇賽,所以我也沒有理會。
原來他似乎都打給了我們大家,儘管我目前都懶得去求證,但看來大家都沒有接到電話,也沒有人知道發生什麼事;雖然拿這麼比喻不是挺恰當,但這就跟放羊的孩子有某種程度的聯結,也就是大家都以為你隻是打來喇賽,尤其這些「大家」在過年期間彼此根本沒聯絡時。所以這人就在臉書留了大意如下的訊息:有事要請你們幫忙時都沒人要接我電話回我電話,卻老是要我招待你們,真失敗。
拜託真搞笑,我們哪裡不願意幫忙?重點是沒人知道有事要幫忙,因為根本沒講阿!大家沒有接到電話因為現在是過年,手機其實常常沒有放在身邊,看到兩通未接來電也以為隻是平常的聊天,是要大家怎麼知道有什麼事要幫什麼忙?真的有事隻有我們能幫忙時就傳個「麻煩接一下電話或回電給我」簡訊很難嗎?我們不是濟公也不會算命沒辦法未蔔先知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真的是莫名其妙耶,每次都要被這種不成熟想法導緻的衝突波及。如果說是個同齡異性朋友就算了,女生普遍都比男生成熟;可是這位比我們年長這麼多歲的朋友為什麼老是表現出如此不成熟的作為?我當然理解他有成熟處事的一面,社會看得多看得廣;可是為什麼跟我們相處是卻總是像個十八歲男孩?
多少次了如此胡思亂想亂下定論,惹得有人不爽有人無奈,最後又因為真的把他當朋友又什麼都不計較繼續嘻嘻哈哈;隻是看來每次的寬容卻換來得寸進尺的要求,其實很煩。
最後,我就是重色輕友,誰奈我何?!柏林愛樂那晚真是氣到滿肚子火(XD),回家後又打電話跟無辜的友人哀嚎;多麼萬幸那晚睡前某人打了電話給我,雖然隻講了半小時左右,但久久一次的聊天還是讓人如此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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